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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夜,我們都是河南人 某一夜,我們可以是任何人,這并非純?nèi)坏膼焊。但仔細檢點下來,絕大多數(shù)夜晚,我們是且只能是河南人。這是歷史人文紀(jì)錄片《河之南》留給人的一個思考 央視播出了10集歷史人文紀(jì)錄片《河之南》,反響不小。從形式上看,這部“紀(jì)錄片”似乎更應(yīng)該叫“專題片”。原因在于,整部片子以理念為線索,從盤古講到女媧,從老莊講到唐宋,當(dāng)下河南的現(xiàn)實生活并無涉及。 10集的片名羅列下來,即可見創(chuàng)作者的野心——《大河之源》、《大河之民》、《大河之都》、《大河之魂》、《大河之光》、《大河之歌》、《大河之藝》、《大河之學(xué)》、《大河之風(fēng)》、《大河之南》。 一般而言,氣勢磅礴、無所不包的背后往往是某種難言的焦慮,恨不得一招下去,扭轉(zhuǎn)顛倒的乾坤。所以記者不得不聯(lián)想到,《河之南》是為河南“正名”的又一作為。 總策劃楊曉民說:“不能否認,片子引起爭論,一部分是由于它確實有為河南正名的作用!薄罢,顧名思義,就是把端正的名聲告訴別人。河南為什么要“正名”?地球人都知道,河南人備受歧視,簡直被污蔑成了中國最有缺陷的一個群體。“你是河南人”這句話,有時竟成了一句羞辱人的話。 關(guān)于這一現(xiàn)象,2006就做過專題報道《被妖魔化的10年之痛》,其中細致描述了河南人的痛傷,也記錄了“療傷”是怎么走的。報道稱,2001年,一些來自河南的名人、作家即試圖阻擊“妖魔化河南人”的潮流,就連省政府某官員也曾出面宣稱“河南人不容被妖魔化”。 “正名”之路是漫長的。最近的一次正名,是劉震云的電影《我叫劉躍進》!段医袆④S進》的主演李易祥說,“地域偏見和歧視,是個人認知水平?jīng)Q定的!眲⒑屠疃际呛幽先耍簧倜襟w都將他們的合作一次又一次解讀為“又一次用自己的方式為河南人正名”。 最佳的正名方式,顯然是用事實擊潰語言。但完全寄希望于未來,當(dāng)下如何自處?所以,河南人楊曉民的正名方式是向上走,從歷史中發(fā)現(xiàn)未來,他說:“一些中國人,對中華文明的源頭,對中華民族思想的演進,對中華民族個體心靈歷史的嬗變是一片空白。我很奇怪,有些人還以此為榮,口口聲聲反傳統(tǒng)、反文化。但是,一個對傳統(tǒng)和文化一無所知的人,用什么去反文化呢?理解的層面都達不到,不用說批判了。至于建設(shè),更是夢囈! 這是楊曉民式的焦慮,也許有點傷感和無奈。楊曉民認為,想要真正正名,文化身份的自覺與認同,文化的自信才是第一位的,不能僅靠經(jīng)濟的發(fā)達。 和其他地方的人一樣,河南人肯定有其地域性的文化缺陷,楊曉民說,不能因此就讓河南人擔(dān)當(dāng)過度的指責(zé),就像《河之南》并沒有讓河南人過度擔(dān)當(dāng)人類優(yōu)點一樣。不可否認,對河南人的責(zé)罵聲中確實有那么一點點“罵你是為你好”的言辭,但恕不領(lǐng)情,請考慮到我們不是圣人,你有多偏激的針對我的“好心”,我也會有多偏激的自我維護意識。 2008年春節(jié)期間,央視國際頻道重播了《河之南》,海外觀眾紛紛來信。印尼的一位老華僑致信:他們這些“河洛郎”真切地感受到中原文化乃至中華文明曾經(jīng)的光榮,華人“根在河洛”確實名符其實。 楊曉民說,河南人在中國的境遇,與中國人在全世界的境遇頗有可比之處,二者都背負著歷史的重負,蹣跚前行。辱罵河南人的人,不妨想想自己作為中國人的現(xiàn)實;苛刻批判中國人的人,不妨想想傷害河南人的邏輯從何而來。 歷史證明,無節(jié)制的“批判精神”,害處不僅僅在于親痛仇快,更在于,他們從根子上忽略人性的共通之處,盲目夸大差異性,使一小部分人產(chǎn)生了虛幻的優(yōu)越感,使絕大部分人失去了人之為人最起碼的自尊和自信。這樣的社會即便真的發(fā)達了,也只能是吃人者的發(fā)達。 魯迅先生明了中國人心靈的健壯,他老人家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度中國人,并沒有使中國人就此趴下。所以,對聲稱“挖掘國民劣根性是為你好”之類言論的根本動機,不妨報以最惡意的揣測,這也不失為一種清醒與自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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